摘要: 辽代的契丹人很是神秘,创造了那样辉煌的历史和文化,但是,几乎一夜之间就从历史上消失了,留给了后人许多难解之谜。
辽代的契丹人很是神秘,创造了那样辉煌的历史和文化,但是,几乎一夜之间就从历史上消失了,留给了后人许多难解之谜。他们的思想到底都有什么,这恐怕许多人都说不清楚,包括现在的许多学者和考古学家,譬如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谜一样吸引人,又谜一样折磨人。
辽上京故地巴林左旗是我的故乡。我不止一次到辽文化遗址去探寻、去采访,也被辽文化谜一样的潜质所迷惑、所折磨。辽代南塔上的飞天形象,那种飘逸,那种梦想,那种浪漫,那种诡奇,让人想象,让人慨叹。
飞天,在佛教中称“乾闼婆”,亦作“犍闼婆”,与“紧罗那”同居住在须弥山顶,监管天堂和人间政事的天主帝释的“香乐神”,专为佛唱歌赞、歌舞、散花、行香、奉献、供宝。在南亚次大陆早期佛教雕塑中,他们常做飞行姿态在佛的上方出现。传到西域后,有的“乾闼婆”被插上了翅膀,这就是最原始的飞天。
我国在佛教向世俗化演进的过程中,逐渐取消了飞天的翅膀,并创造了只靠云气的托浮,衣裳披襟的飘舞,在天空同云上下飞翔的样式,这就是中国化的“乾闼婆”——飞天。
辽上京南塔的飞天,既继承了北魏、唐、五代飞天的基本样式,又创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辽上京博物馆内收藏的辽代飞天石雕,是辽代佛教造像从神秘的雾中进一步向世俗化发展的例证;是以契丹人为原形与佛教仪轨、中原文化相结合,而创造的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文化艺术的奇葩。为研究不同国度、地域、民族的文化、艺术、音乐等,提供了极其珍贵的资料。
飞天,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想和初衷,我实在是猜不透。可谓是契丹人的“上天”之梦,大概是“可上九天揽月”吧。
“上天”如此,那么“入地”呢?
在1990年6月,我随考古人员一起来到了辽上京遗址的林东北山发现一座僧人墓葬,考古人员告诉我那是一件辽代真容偶像木雕。墓葬内有柏木床,床上有柏木棺,棺内有柏木真容偶像木雕。木雕为圆雕,通高148厘米,全身由十九个部雕件组成,各个关节用插榫、转轴连接,可以摆动、弯曲、转向;木雕像仰身直肢,光头,五官端庄,面容慈善,俨然是个僧人形象,身上原穿有袈裟,但大部分已经毁坏,只有盖在身上的印花素罗衾保存较好,脚上穿皮底绢面鞋。面部、手、脚部位雕刻技法极为精致,栩栩如生。头颅后有一小木门,装有头颅的骨灰,胸腔有一小木门,装有躯体的骨灰,四肢所有关节都可以活动。这种葬俗始于唐代,是一种典型的荼毗俗。
专家说,制作真容偶像处于古代先民“视死如视生”的观念,契丹人相信“人死魂不灭”,死者的灵魂在阴间需要像生前一样生存,等待来世。到辽代中期,特别是汉人聚居的地区,习以成俗,并且一直影响到金、元两代。
辽代真容偶像木雕,反映了契丹人一种什么样的观念,这很重要。生死轮回,生生不息,入地是个新生的开始,看淡了,或许也是看明白了,但又很不明白,很糊涂,生死就是这样折磨人,即使入地,也要灵魂不死。契丹神秘地消失了,好像和我们打着哑语,在历史的时空中,闪烁着谜一样的光彩。
“契丹家住云沙中,耆车如水马若龙,春来草色一万里,芍药牡丹相间红。”契丹族诗人萧总管所著《契丹风土歌》,这千古绝唱,或许在告诉着我们一些什么。(文/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