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草原儿女> 草原骄子

草原之子华赛·都嘎尔扎布

2015-09-29 14:22:24 | 来源: 呼伦贝尔日报 | 作者: 李墨田 | 责任编辑: 许浩成
摘要: 一滴水能闪烁太阳的光辉,一株树能播洒一方绿荫。在社会的每个群体中,都有各自的标志性人物,他可能是官员,可能是英模,可能是平民,也可能都是或都不是;但有个共同点,他既是公众的代表,又是群众的代言人,甚至是一方文化的象征。

二转写,“金书”走出殿堂

   1936年都嘎尔扎布受旗公署公派留学日本,在东京早稻田大学学习政治经济学。和他一起参加考试并被批准的还有一位叫达瓦的青年人。留学期间,他一边勤奋学习,海绵样吸纳知识,一边深深的思索,有如罗丹的雕塑《思想者》以手托腮那般执着。他想:日本为什么那么发达?中国为什么如此落后?主要原因是什么呢?在《沧桑岁月》他写到:“后来我逐渐明白了,日本之所以这么强盛,是因为所有公民都有文化;我们之所以这么贫穷,是因不识字造成的。”于是,学习文化,传播文化,文化救国,成为他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他有个逛书店看书的习惯,书店、书摊、书市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这一天,他又徜徉于书海之时,偶尔在一本阿拉伯人写的书中看到这样的记叙:“蒙古族源于苍狼和白鹿。”他震怒了,认为这是诋毁、凌辱蒙古人,这对于一名血性青年来说,显然无法接受。他找到早稻田大学教授服部四郎要讨个说法。这位后来为他订正《蒙古秘史》的学者说:“这是传说和神话故事。任何民族都有这样的传说。”一个误会性的识见,使他萌生了对民族历史的追索之情。他在旧书市买到这部令他好奇的史书,他要用蒙古文字转译,让更多的蒙古族人拜读,了解本民族的历史。
《蒙古秘史》作为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世袭谱册,在当时称作“金册”,也被奉为“金书”,在元代被珍藏于皇宫之中,由皇帝代代相传。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纪念《蒙古秘史》成书750周年时公告称:“独特的艺术、美学和文学传统及天才的语言,使它不仅成为蒙古文学中独一无二的著作,而且也使它理所当然地进入世界经典文学的宝库”。
都嘎尔扎布一生精通蒙、满、汉、日文,是一位资深的学者,但当时的他汉文刚刚入门,而这部“金书”的文字恰恰是汉语文言文,为了做到准确严谨转写,他只得邀请服部四郎担当此书的订正工作,精通汉文的服部四郎被他这种治学精神所打动,承担下来。翻译转写正在紧张进行的时候,留学期限到了,他接到了回国通知,但他拒绝了,旗公署因此停发他的学费。他只得另辟蹊径,考取了研究生,又教授蒙文挣点学资,一往无前继续他的事业。就这样呕心沥血一年多,终成正果,他完成了《蒙古秘史》十二部其中的第一部的转写,于昭和十四年,即1939年由“文求堂”出版社付梓出版。1941年4月他再次接到回国通知,只得带上印刷好的书籍和原稿回国。
回国后他对世界、对国家、对民族都有新的认识,萌生了“文化救国”思想,决心致力于民族的启蒙事业。
但事情并未完结,回国后更大的灾难等着他,从日本带回的手稿,在混乱中的1945年全部丢失,这无异于晴天霹雳,那可是他满腔的热血和报国的志向的结晶。到后来虽有朋友带来原始手稿,但时过境迁,直到离休后的1984年,才得以完成。蒙古文《蒙古秘史》的再度出版,都嘎尔扎布成为先行者之一。
    蒙古史学家孟松林先生回忆道:那年我们赴日本考察,在大学图书馆看到他的手稿《蒙古秘史》,非常激动,也非常亲切,早已泛黄的手稿,字里行间仿佛流淌着老人的心血。
    一部民族史诗、一枚中华瑰宝、一朵世界奇葩,通过转写走下至高无上的殿堂,让更多的蒙古族百姓了解这段历史。对于个人来说工程浩大,难上加难,可谓“难于上青天”,要不是有着马背锻造的特有的坚韧性格,蒙文版的《蒙古秘史》将何时面世?就不得而知了。

三辨析,开启纪元之门

    重要历史转折时期,就是思想活跃之时。在一系列的辩论、讨论会中,出现重量级人物,左右事物的走向。尤之于启蒙运动的众多辩论会、讨论会一样,1947年呼伦贝尔就以这种方式,统一大家的意志,高举起中国共产党的旗帜,踏进了新世纪之门。
    1945年“8·15”光复,日本殖民者被赶走,满洲国政府解体,呼伦贝尔处于无政府状态。这时一些有识之士于当年10月1日自发组成地方自治政府,主席是额尔钦巴图。呼伦贝尔地方政府是经中国共产党东北局和东北行政委员会批准的,时间是1946年10月29日。当时虽然政府委员中有共产党员,名义上也受党领导,但并未掌握实权。
呼伦贝尔向哪里去?继续自治还是投奔共产党的领导,或是另有他求;是归属于中国内蒙古,还是重新选择,这些重大问题,摆在大家面前。
    1947年10月的一天,就呼伦贝尔向哪里去问题,临时政府6名官员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议。为了防备造成外部影响,在一个官员家里举行。这可称为“6人会议”。会上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提出多个目标。听了大家的意见,时任临时政府财政科科长的都嘎尔扎布发言,他分析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形势,用大量事实说服大家,最后陈述了自己的意见:“共产党现在是世界上最正确的党,呼伦贝尔接受共产党的领导是最正确的道路。我们要坚定不移地接受共产党的领导(摘自《沧桑岁月》)。”最后经过热烈讨论,大家统一了意见,达成了共识。会后在时任纳文慕仁盟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吉雅泰主持下,于1947年11月7日成立中国共产党纳文慕仁——呼伦贝尔委员会,自此走上共产主义大道。
都嘎尔扎布在“6人会议”的发言是有底蕴的。1945年10月至1947年7月,他被公派到蒙古国苏赫巴托干部学院留学,接受了马列主义教育,1947年5月作为观察员身份出席在乌兰浩特召开的内蒙古自治区成立大会,直接感受到共产主义先进性。
    会议统一认识,认识决定行为。呼伦贝尔近代史注定与两次会议有关,一次是1734年新巴尔虎人回归呼伦贝尔时所召开的秘密会议,议题是如何响应清廷之约,回归呼伦贝尔,防御沙俄入侵,保卫祖国边疆。此前,即1732年已有部分巴尔虎蒙古人(即陈巴尔虎)被抽调驻防,其中还有鄂温克人、达斡尔人。一次是归属之辩,即如前所说的“6人会议”。与213年前那次会议何其相似乃尔,“6人会议”确定了呼伦贝尔的光明的归属,用都嘎尔扎布的话说,“终于找到正确的道路”。
    1947年11月29日是都嘎尔扎布最值得纪念的一天,这天他和另两名同志一起,被批准为预备党员,1948年7月转正,成为党的组织中重要的一员。
    1948年1月1日举行大会,取消呼伦贝尔自治政府成立呼伦贝尔盟,并入内蒙古自治区,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越。选择元旦这一天召开大会,决策者是有其主观想法的,元旦、元日,是新纪元的开端,有了好的开端,就将一顺百顺,日久天长。
    与此同时,时任自治区主席乌兰夫、副主席哈丰阿签署政府任命令,其中,额尔钦巴图被任命为呼伦贝尔盟盟长,都嘎尔扎布被任命为秘书处副处长。同年8月,他又被任命为新巴尔虎右旗旗长,成为历史以来人民政府第一任旗长。
走马上任的当天晚上,他踌躇满志,百感交集,已届而立之年,一幕幕往事电影般映现。他想起“丁巳之乱”逃难时,母亲让他下车走过克尔伦大桥,多过桥,多走运;他想起父亲做的“黑板”,开始教书时爷俩举行的庄重的仪式;他想起培养他赴日本、去蒙古留学的额尔钦巴图的恩典;他想起“6人会议”,会后6人会心的笑容;他想起《吉布胡郎图青年之歌》,也许这首流行于当年的歌曲最能表达他当时的心境:北边山丘的芒吉尔图/ 是我可爱的故乡 /我们从那养育我们的地方 /为了人民踏上了征程 。好力宝苏布格 /是我们成长的摇篮/ 我们从那美丽的地方 /为了革命踏上了征程……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点击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