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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雨桥:精通蒙古语的汉族学者

2016-02-15 10:48:08 | 来源:正北方网 | 作者:苏永生 | 责任编辑:许浩成
摘要:他是汉族,却精通蒙古语,致力于蒙古族民俗文化的收集整理和研究,成为自治区获得“乌兰夫蒙古语言文字奖”的第一位汉族人。从作家、蒙古语翻译家到蒙古族文化学者,郭雨桥在蒙古语言文字方面精深的造诣以及杰出的贡献,使他成为获得“乌兰夫蒙古语言文字奖”的第一位汉族人。

“把亲历亲感的蒙古族民俗文化变成文字保存并传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郭雨桥的眼里,蒙古地是个难得的文化富矿,那里就像一块还没有得到很好开发的处女地,许多蒙古族民俗和工艺虽然找不到详细的文字记载,但是在民间通过口耳相授,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在大草原,郭雨桥就像一条章鱼一样把触角伸向了不同的地方,胃口甚至有点贪婪,做起学问来却毫不含糊。

郭雨桥发现,在《蒙古秘史》中提到了者勒蔑摸黑到敌军中偷盗酸奶时用过的一种容器叫“古胡日”,可是在鄂尔多斯,一个很小的鼻烟壶也叫这个名字。还有一种盛水的铜制扁桶却叫“包日必”,汉语意思是后腿跟。这几样东西是否属于一个种类?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直到他去了新疆之后,才彻底解开了这个谜团。原来蒙古族的“古胡日”,当初都是用牛皮做的,形状大小不一,就有了不同的叫法。有一种用大畜的后腿做的,就叫“包日必”,最小的袖珍版,就是鼻烟壶,而且这种皮壶与现在市场上卖的皮酒壶有本质的区别。市场上的皮酒壶样子虽然好看,里面却装了一个容器,如果拿掉这个容器,酒马上就会漏掉,不几天酒壶也会变形。而真正的皮壶,里边什么也不放,就能装酒装酸奶,一辈子不漏也不坏。光制作皮酒壶,就有13道工序,而且制作工艺也比较复杂,缝合包括两层。里面的一层,是把大畜的筋在木制容器里捣成糊状,再抽成线,用这种线缝制。外面的一层,是用驼毛捻成的线缝制的。用这些活性物质做成的线,能随着液体的出入膨胀收缩,渗漏的问题也就随之解决了。酒壶缝制好后,再通过定型和21天的烟熏,解决了皮壶装入液体后撑大变形的问题。

通过研究,郭雨桥认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个民族对畜产品的了解和运用,能够达到蒙古民族这么科学和精确的程度。蒙古族的器物用具,都是便携简单恰到好处,多一点成了累赘,少一点不能使用,制作起来难度大、功夫深。其工艺和美术极具历史和文化内涵,留有深厚的游牧民族生活的印记。特别是那些地处偏远的少数民族地区,恰恰保留了完整古老的原生态的游牧文化。

  郭雨桥在新疆为牧民的孩子理发。

从蒙古族服饰器具到语言文字,从民歌采集到婚礼习俗,蒙古族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让郭雨桥应接不暇,也让他始终处于一种激动和亢奋之中,为之乐此不疲,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郭雨桥追求的采访境界是深入大自然,与山水鸟兽为邻,体会天人合一的超脱与幸福。采访、记录、翻译、整理、拍照、摄像,他收集整理的文字和图片资料,够用一峰骆驼来驮了。

在做学问方面,他给自己设定了几个标准:他写的东西,要具备亲历的品格,对于来自书面的材料,要进行考察和印证。具备文学的品格,尽量在传播知识的同时,给读者以审美的愉悦。具备科学的品格,力争做到“无一字无来历”。具备思辩的品格,他在解释民俗现象时能调动所有的文化积累,把这种现象或古老的传统联系起来,加以思索或判断。

从过去用笔写书稿,到2004年自学电脑用电脑写稿,他每天坚持从5点多起床开始写作,上午4个小时,下午4个小时。《蒙古部族服饰图典》第一部,从去年5月一直写到腊月二十九下午才告结束。为了清楚地标注蒙古族服饰各个组成部分,年近古稀的郭雨桥又通过自学和向老师求教,学会了自由使用编辑图片的软件Photo shop。十几年来,郭雨桥的著作《蒙古通》《细说蒙古包》《成吉思汗祭祀全书》《蒙古部族服饰说》等相继问世。到现在,郭雨桥已经走遍了国内外大约五分之三的蒙古族聚居地区。前不久,他又走完了乌拉特前旗、乌拉特后旗、土默特左旗、土默特右旗、正蓝旗、正镶白旗、镶黄旗。下一步,他准备去察右前旗和察右中旗,如果身体条件允许,还准备去趟四川。

“我要写的地方,就是要走的地方。地方越闭塞,越有原生态的东西。草原给了我语言,成就了我的事业,有这么大的草原支撑我,不愁托不起我文学和学术的太阳!”郭雨桥说。

(图片由郭雨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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