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起源于中亚蒙古高原的蒙古民族自古以来以游牧为主,逐水草而居,是在马背上走向文明时代的民族。十三世纪蒙古民族从大分裂走向大统一,这个时期的马三五百为一群,每隔三四年分一次群,强健的公马带领众多母马繁衍生息。
草原上的人马情:比起狼图腾牧人更崇拜是马图腾
生生不息的草原人马情
起源于中亚蒙古高原的蒙古民族自古以来以游牧为主,逐水草而居,是在马背上走向文明时代的民族。蒙古族的历史可以说是一部漫长而坎坷、辉煌而悲壮的马背民族史。说起内蒙古大草原,人们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塞外风光,然而,据考证,草原蒙古族部落尊崇的不是牛羊,牧人崇拜的图腾除了狼之外,还有马和鹰。
《蒙古秘史》的开头语中记录了狼的图腾踪迹,其实,狼图腾只是蒙古民族乞颜部落的图腾。马所拥有的速度和力量等特殊品质使原始的蒙古先民自然产生了崇拜心理。并成为北方游牧民族崇拜的图腾象征。蒙古民族的马崇拜是与他们的灵魂崇拜、天神信仰以及英雄崇拜联系在一起的。我们对于蒙古马文化的研究正是基于自然层面即原始氏族时的自然崇拜,到社会层面即部落联盟时的人马形象整合期,再到文化层面的过渡与发展,从蒙古先民的马崇拜开始对人与马之间自然形成的生产生活、民风习俗、思维审美、人马情怀等方面的综合研究揭示马背民族古老而神奇的文化底蕴和丰富内涵。辽阔的内蒙古大草原是蒙古马的故乡, 神武英俊的蒙古马是草原的灵魂,对于生活在内蒙古大草原上的牧民来说,马是一种特殊的生灵,草原上一直流传着她的神奇故事。让我们一同踏入内蒙古这方神奇的土地,探寻草原人马的特殊情怀......
蒙古马起源——先民与马的古老情缘 世界上马的出现可追溯到5000万年以前,中国最早发现的马化石是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上的苏尼特左旗出土的,距今1000多万年前的戈壁安琪马化石,说明浩瀚的蒙古高原在远古时代就栖息和繁衍着马这种动物,因而被生物学界命名为蒙古马。在驯化马匹之前,人类是靠双脚丈量大地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具体什么时间跨上了马背;也不知作为食草动物的马什么时候起能容忍人类骑在它的背上。最初跨上马背的人应该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捕猎马、征服马;最初载着人类奔跑的马可能只是因为惊慌想要逃跑。猎人感受到他从未感受过的速度,从此发现了驾驭骏马的乐趣。从蒙古族牧民有记忆的时候起,在蒙古人那些创世纪的传说中,他们就已经在马背上了。早在旧石器时代,内蒙古大草原就有了人类生存繁衍的足迹。随着游牧民族与这片大自然和谐共处创造出了辉煌的史前文明,马文化便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蒙古民族同马生死与共,创造了令世人震惊的丰功伟业。经过历史无数次的变迁,伟大的马背民族——蒙古民族在这片辽阔神奇的草原上顽强地生存壮大到今天,马始终承载着民族繁衍发展的重任。因此,蒙古人与骏马被岁月牢牢地栓紧了感情的纽带,彼此难以割舍分离。马与牧人生活紧密相随,曾在人类文明发展的进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可以说,马的驯养及应用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人类的文明进程。
《草原牧民的日常》 白舍冷业西作品
马之所以成为人类驯养的对象是因为马具有很强的奔跑和跳跃能力——这是人类所需要的。马的性情比较温顺从不主动发起攻击,但这并不代表马没有个性。相反马是一种个性很强的动物,其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竞争意识,在与同类的竞争中有着一种累死也不认输的性格,赛马就是利用了马的这种心理。许多战马在战场上并不是死于枪林弹雨,而是由于剧烈奔跑力竭而死。因此可以说: 马拥有宁静的内心和勇于献身的精神,是最具潇洒高贵气质的生灵。
远古游牧先民对自然的崇拜是以“苍天”为最高神灵的。马是苍天派来的使者,肩负着人类与苍天之间沟通心灵的使命,是通天之神灵。东北亚地区游牧民族中普遍信奉的萨满教中提到九十九个天神,马神是其中之一。
《马背上的蒙古族》 白舍冷业西作品
因而在各种大型祭祀活动中马都是不可缺少的重要成员。马的民俗也随之逐渐丰富起来。不仅是打马鬃、烙马印、赛马等,考古学者发现早在匈奴时期即有马殉葬之习俗。他们认为同马一起下葬,马能够将其带入天堂,继续接受马的保护和恩惠。可见,尚马之风历史悠久,不仅是马民俗中的精粹,更是游牧民族颇具代表性的文化现象之一。同时,以马为核心的创造性活动推动了人类文明进程的发展。以马具的产生和发展为例,考古资料显示:马嚼子最初是骨质或木质,到青铜和铁器时代,便出现了坚固的铜或铁嚼子,意味着游牧先民马背生涯的开始,加速了蒙古族踏入文明社会的步履,具有划时代意义;马镫先为绳索或木质,被青铜或铁取而代之后传入中原和欧洲,不论对牧民自身还是对整个世界都是一个飞跃性的进步,有了马镫才可以解放骑士的双手依靠腿部进行迁徙与征战;蒙古族的马称谓和马烙印符号中蕴含着极其丰富的文化内涵, 体现了先民的思维特性、性格特征、审美取向,反映了蒙古民族传统文化的博大与深邃的精神实质。马文化的形成发展和传承是与蒙古族的历史同步的,我们研究它并非是继承原始的马崇拜思维模式,而是通过揭示民族文化的现象来继承和发扬传统的优秀文化遗产,古老而陈旧的习俗已随着社会的进步逐渐被后人们遗弃或现代意识取代,随着社会观念的变迁许多具象的传统文化已被象征的文化形态所代替。今天的马已从古老的图腾崇拜变为一种文化的符号驻留在许多牧民的心中。
蒙古马起源——无声的战友 在与马长期共同的生活中,蒙古族牧民已经能够通过马的肢体语言了解马的各种情绪。马与人一样,是一种感情丰富的动物,有喜怒哀乐、也会紧张和恐惧、信任和好奇等各种感觉与情绪,通过它的表情、肢体语言、声音等展现出来。比如:鼻孔张开表示兴奋亦或恐慌,打响鼻则表示不耐烦不安或不满;上嘴唇向上翻起表示极度兴奋,口齿空嚼表示谦卑臣服;眼睛睁大或瞪圆表示愤怒,露出眼白表紧张恐惧,眼微闭表示倦怠;头颈向内弓起肌肉紧张表示展现力量或示威,颈上下左右来回摇摆表示无可奈何;前肢高举扒踏物品或前肢轮换撞地表示着急,后肢抬起踢碰自己的肚皮,若不是驱赶蚊虫就表示患腹痛;尾巴高举表示精神振奋,精力充沛,尾夹紧表示畏缩害怕或软弱,无蚊虫叮咬却频频甩动尾巴表示不满情绪。此外,打滚一两次是放松身体,反复多次打滚必有腹痛;跳起空踢、直立表示意气风发。马通常很安静不会经常鸣叫,当马发出声音时一定伴随着某种情绪,马的嘶鸣声有长短、急缓之分,受惊骇或受伤的马会长鸣,公马与母马调情时也会长鸣,痛苦的时候会嘶吼,喷气是因为不安或兴奋,低鸣是重友善呼唤朋友,咕噜声、叹气声、吹气声等可能是与人或伙伴沟通的声音。马对反感的事物会做出自己的反应:马的耳朵向后背,目光炯炯,高举颈头,点头吹气,此乃示威之举;愤怒时,后踢甚至出现撕咬对方的行为;有欲望或急躁的表情是站立不安,前肢刨地有时甚至是两前肢交替刨地。
十三世纪蒙古民族从大分裂走向大统一,这个时期的马三五百为一群,每隔三四年分一次群,强健的公马带领众多母马繁衍生息。
有经验的牧民可以通过马的肢体语言了解马的情绪状态,对马作出相应的安抚。而蒙古马也是通人性的,它会以相同的默契回报主人的关爱。草原上流传着许多动人的故事。相传,蒙古民族英雄嘎达梅林义军与军阀和王爷军队的一次激战中,嘎达梅林被冷弹击中不幸落马,就在敌军即将追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乘马用力咬住他的衣角将其拖到河畔密林中躲过了追兵,嘎达梅林死里逃生。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十九世纪的蒙古族大作家尹湛纳西在一次从外地返回家的原野上,不慎落马昏迷,这时有两只狼扑过来,尹湛 纳西的乘马冲过来高昂四蹄和鬃尾与狼展开了殊死搏斗,尽管狡猾的狼轮番进攻,乘马依然寸步不离主人,挡住了狼的攻击,迎来了主人的家人。
蒙古马起源——蒙古马时代 十三世纪是蒙古民族从大分裂走向大统一的时期,这个时期的马三五百为一群,每隔三四年分一次群,强健的公马带领众多母马繁衍生息。蒙古马不仅是我国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马,也是亚洲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马种,约占中国马匹的1/2以上,主要产地为蒙古高原,是典型的草原马种。据考古发现:在内蒙古乌兰察布市集宁西北、赤峰市林西县、科尔沁旗、鄂尔多斯市乌审旗等地先后出土上新世三趾马和更新世蒙古野马(普氏野马)的骨骼和牙齿化石, 说明在内蒙古地区很早以前就存在马的祖先——三趾马和蒙古野马。据汉书记载,新石器时代匈奴部落已经在蒙古高原随水草而居,经营牧马和牛羊,匈奴马曾显赫一时。特别是元朝蒙古帝国的建立,使蒙古马分布的地域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更加广泛。内蒙古草原东西跨度大,东、西生态环境和自然条件有着较大的差异,导致蒙古马中存在着不同的类群。由于蒙古马数量多而且又分散,各地生态条件不同,不同类群的蒙古马的体型、外貌及性能也有着较大的差异。在内蒙古自治区境内,逐渐形成了一些适应草原、山地、沙漠等条件的优良类群。比较著名的有锡林郭勒马、锡尼河马、巴尔虎马、乌审马、阿巴嘎黑马、百岔铁蹄马等。其中锡林郭勒乌珠穆沁马、百岔铁蹄马、乌审马和阿巴嘎黑马已被农业部正式写入《中国马驴品种志》,成为国家公认的蒙古马类群。现代蒙古马从它祖先蒙古野马进化为家畜,经历了自然环境的巨大变化和社会的多次变革。在这漫长的历史岁月中,蒙古马的进化与发展,与其祖先蒙古野马的原型有了较大的差异。